雜誌 > 癌症新探 >卵巢癌及甲狀腺癌專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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涵梅 有人說當藝術家對著剛完成的作品吹口哨時,他是全世界最快樂的人,我不是藝術家,但卻體驗著吹哨人的快樂。 記憶中那年我四十歲,洗澡時無意間摸到左乳房有一個小硬塊,接著展開了一連串的治療,好不容易告一段落時,卻在四年後右乳房又發現了乳癌!那種心路歷程深深寫下生命中難忘的扉頁,剎那間人生彷如一首悲詩,在靜靜的淺淺的哀傷中,直想到「死亡」兩字,心中翻騰在洶湧波濤的海浪裡,現實狠狠地敲擊著往昔寧謐的心湖,也不免俗的經歷著癌症病人面臨否認、憤怒、哀傷、磋商、接受等情緒壓力,為何疾病偏偏落點自己,那種心理衝擊排山倒海地湧進了脆弱的生命,打擊著人生正當美麗的階段,何其殘酷啊! 想起印度詩人泰戈爾曾說:「生命彷彿海鷗與浪潮的會合,稍縱即逝,生命與死亡是由天命所主宰,都非人力所能改變,這是大自然有生物的常情,重要的是生存時活得有意義、有尊嚴。」於是在自己努力的調適之下試做個好病患,與醫師合作完成每次化學治療,將身體交給醫師,將心靈交給自己。信心勇氣毅力全搬上來,外子更是最佳的治療師,記得結婚的那一年,高挑外加青春自然美麗動人,外子曾提議我何不拍個寫真集留下永恆,當時還噱笑他愛作怪,誰敢拍,拍了照片外流怎麼辦,一種稚純的想像空間把生命燃著對愛情的無限憧憬。 只是當年保守的觀念裡,輝映著些許悔遲的心態,因為外子在我發病後偶爾提及此段過程,會淡淡地說:「妳看,來不及了吧!以前多漂亮,現在要拍都沒機會了。」 聽完之後除了感動還是感動,真愛試煉後的美好真是無以倫比,在心中擺渡的是,愛他一路走來陪著少了兩樣東西的「少奶奶」妻子,曾經走過死亡幽谷,如今我依然健在,依然心裡很美麗,在同事眼裡我扮演著重要的角色功能,是護理長讚美下的最佳行政助理,舉凡病室一般繁瑣的行政業務,各項物品管理,甚至婚喪喜慶大小事全張羅,醫師的職章壞了,休假獎金不清楚的各項手續全都包辦;被實習學生認為是單位的靈魂人物、快樂氣氛的營造者;有位主治大夫甚至說:當其開業當院長時,第一個要的人是我,協會的理事長笑說要我做秘書長,羨煞了其他落選的同事,吃味至極。瞧我多有魅力!雖然平坦待己卻突出做人,贏得青睞,對生命充滿信心,仰首闊步。 更珍貴的是經常獲得非語言與語言的回饋,自我概念的發展印證了查理斯•顧里(Chaoles
Horten Cooly)的「鏡中之我說」的理論,人的心情反應真是受周圍人的肯定,從他們眼光中讓我看到了自己,更因為戰勝了病魔,如電影亂世佳人中,郝思嘉在幕終時對著滿天彩霞說一句話:「一切明天再說吧!」這是自己奮鬥前後的最佳心情寫照,過去種種惡夢已結束,慶幸自己早期發現早期接受醫師高明的診治,勇敢的面對,不逃避,家人正向的支持給足了活下去的理由,才有今日的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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登錄日期:96年5月18日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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